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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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lson】San Junipero. 0

✓黑鏡之第三季第四集聖朱尼佩洛的AU。

✓時間線接在第八季結局之後。

✓內文設定大部分是混雜著怪醫豪斯與聖朱尼佩洛的原劇設定,但必要時刻仍然會有私設。就算沒有看黑鏡,也是可以看懂本文的!另外好奇梗/設定來源時,請大方地詢問,畢竟我有可能使用錯誤。

✓以上都OK?那麼接著繼續看下去吧☟


        

        一切都要從Wilson突然不告而別的那天說起。


        當時House與Wilson剛結束那瘋狂的五個月旅程,他們又搬回到了House的公寓,正確來說:現在已經變成Wilson名義下的房子了。屋裡的擺設如同House 假死時的狀態,所有的物品上只是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他們倆對此絲毫不意外,畢竟當初沒料到他們會再次回到這裡,所以誰也沒有特別費心去請清潔工定期來打掃。Wilson小聲地嘆了聲氣,打掃公寓這件事大概又會變成他的工作,一如既往。他隨意地翻閱著剛從信箱裡領出來的一大疊信件,一邊看一邊分類著哪些要丟,大部分都是些廣告信件,但其中一張明信片吸引住他的目光。

        『聖朱尼佩洛』

        明信片上只有這五個字大字,背景是不知道哪裡的風景名勝。Wilson翻到背面,沒有找到寄件人抑或是寄件地址。這可真奇怪

        「House,你有聽過聖朱尼佩洛嗎?」Wilson疑惑地向House問道。

        House一回到公寓,就立刻往沙發進攻,打開電視機開始看起夜間脫口秀節目來,而這都得感謝Wilson的信用卡每個月會自動支付有線電視頻道的費用,當然Wilson本人完全不曉得這件事情,又或者是他寬容大量地在這件事上放過House,但House完全不在意原因是前者還是後者,只要錢不是他出就好。

        「那是附近新開的妓院嗎?」House的雙眼正全神關注地盯著螢幕上女來賓34D的傲人雙峰,心不在焉地答道:「或許我們哪天該找個時間去看看。」

        Wilson沒理會對方毫無幫助的回答,只是默默地把這張明信片收進口袋裡,打算晚點打開電腦時谷歌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聖朱尼佩洛是由黑鏡數位有限公司目前仍在研發的TCKR系統中的一處虛擬度假勝地。

        人們可以利用此虛擬實境系統在聖朱尼佩洛延續自己在人世間的生命。透過在太陽穴上貼一顆微小的電子貼片,您在此地所感受到的一切與醒著時沒有任何顯著的差異,甚至可以說是更佳,您不會再次感受到任何病痛。您的外貌與身體健康將會自動回復到您心目中最渴望的年紀……』

        Wilson饒有興致地快速滾動著滑鼠,繼續瀏覽著網頁上對於TCKR系統的介紹。他與House才離開普林斯頓教學醫院不到半年,醫療科技竟然與虛擬實境兩相結合了。如果這項技術能提早十年問世的話,Wilson猜想腫瘤科主任這項工作大概也沒有那麼難受了,至少他可以讓他的癌症病人們多一項選擇,而不是死路一條。

        『目前TCKR系統正在以下醫院進行試驗:梅菲爾德精神病醫院、耶魯醫院、紐約仁愛醫院……』

        梅菲爾德精神病醫院

        這不可能,Wilson用力地眨了眨眼,再次確認眼前的文字。在推薦House前往Nolan醫生那治療維柯丁上癮問題時,他做了全方面的調查,甚至跑去麻煩Lucas深入調查這家醫院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上不了檯面的負面新聞,以確保House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上次Wilson去拜訪Nolan醫生還是因為House離奇失蹤兩天,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尋求對方的幫助好找到他最好的朋友。

        House在出院之後曾向他鉅細靡遺地抱怨著醫院裡的醫療設備有多麽地簡陋,如果以那長達三十分鐘的聊天內容為依據的話,梅菲爾德精神病醫院絕對不可能有足夠的資金可以引進TCKR系統。Wilson的好奇心這下子完全被激起來了,聖朱尼佩洛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突然之間吸引到那麼龐大的資金。

 

        「喂,請問是Nolan醫生嗎?我是James Wilson,我們先前有見過一次面。」Wilson決定直接打一通電話給Nolan醫生詢問,取得第一手訊息。

        『哦,Wilson醫生,你好。』Nolan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但他迅速地掩飾過去。『請問今天可以幫你什麼忙?』

        「呃、事實上,我現在已經不是……」聽到對方叫錯自己的稱謂,Wilson本能地開始向對方解釋起自己已經不是醫生這件事情,但他及時停住話頭,回到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上。「我是想詢問關於TCKR系統,我在網路上讀了它的相關文章,發現梅菲爾德有參與試驗計劃。」

        『相信你是指聖朱尼佩洛系統,』Nolan頓了下,又繼續說:『這是一種沉浸式的懷舊治療方式,讓人進入到美好的舊時光。儘管此系統仍在試驗階段,目前已經成功在阿茲海默症患者身上取得不錯的進展。』

        Wilson安靜地消化著Nolan醫生剛提供的訊息,接著他向對方提出他最大的疑慮。

        「長期使用電子貼片不會造成腦部受損嗎?」

        『醫院每週只允許每位患者使用聖朱尼佩洛系統五個小時,防止病患因過度沈迷於聖朱尼佩洛,而回不到現實之中。』

        「那關於『延續自己在人世間的生命』這部分,具體是指什麼?』Wilson講完才意識到這句話聽起來十分地不妥,趕緊補了句:「我是在官方網站上讀到這句的。」

        『這是由黑鏡數位有限公司所提供的服務,醫務人員會詢問那些即將死去的病患們待在聖朱泥佩洛的意願,如果對方同意的話,我們將輸特殊藥物進患者的身體,最後交由黑鏡數位有限公司處理。』聽筒傳出Nolan醫生快速翻動著紙張的聲音,『根據我手邊的資料,他們會把使用者的意識上傳到TCKR雲端系統中。』

        「抱歉,這可能有點唐突,」Wilson不太確定地吞了口口水,「我想辦理你們醫院的入願手續。」

        Nolan醫生沒有立刻回答,只聽得見他沈重的呼吸聲迴響著,沈默的時間久到Wilson以為對方已經掛斷電話了。『恕我冒昧,請問是什麼原因導致你突然決定這麼做?』

        「House已經死了,而我的壽命或許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Wilson流利地撒著謊,「我湊巧得知聖朱尼佩洛系統,於是想嘗試看看新的醫療科技。」

        『Wilson醫生,我很抱歉聽到這件事。請問你想要什麼入院?』       

        Wilson瞄了一眼月曆,「星期二方便嗎?」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星期二兩點之後有空。到時候見,Wilson醫生。』Nolan醫生沒給Wilson任何回應時間,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當一位值得病人信賴的腫瘤科醫生和維持與House長達十年的友誼,這是Wilson唯二沒有徹徹底底地搞砸的事情。

        儘管,前者因為在他確診罹患胸腺癌第二期之後,使他決定自普林斯頓教學醫院辭職。在那麼多難以痊癒的疾病之中,偏偏是Wilson最熟悉的癌症找上門來,這簡直是老天爺對他這腫瘤科醫生豎起醒目的中指。諷刺的是,還是他診斷出自己罹患了胸腺癌,這一切真是可悲得要命

        現在問題來了,Wilson打算瞞著House去拜訪Nolan醫生,但他知道對方之後要是發現這件事情的話,肯定會好好地嘲諷他一番。

        Wilson原先的生活重心一直在病人們與House之間打轉。鑒於他失敗的三次婚姻,醫院裡的醫生與護士們總是認為Wilson的夜生活十分豐富,花花公子已經成為他不可分割的公開形象。然而,事實是Wilson的私人生活無趣得令人生厭,大部分的外出時間都是在公寓和醫院兩點之間移動。

        自從Sam 與他分手之後,Wilson完全放棄再次談戀愛這個念頭了。『你愛每一個人,這是你的疾病症狀。』House是這麼診斷他最好的朋友,但對方只說對了一半。當牽扯到House時,「簡」跟「單」這兩個字從來不同時出現在句子裡。對,他承認他每天早上醒來的生活動力的確來自於人們有多麽地需要他,而有時候事情失去了控制,他跟那些女人上床,甚至是進一步到教堂裡結婚,之後的其中一個環節毫無意外地一定會出差錯,使他的前妻們決定疏離他,最後以離婚收場。這是一個惡性循環,Wilson明白卻沒有辦法跳脫出這個迴圈。

        認識House之前,Wilson活著的意義就是滿足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們、他的老師們,所有他認識、不認識的閒雜人士等等。他不在乎自己想要什麼,因為他根本不曉得自己想要什麼,光是維持聰明、好脾氣的老好人Wilson形象,就已經讓他喘不口氣來了,無暇顧及夢想那類空泛的念頭。

        認識House之後,Wilson不再需要偽裝自己的真面目。在路易斯安那州那一會兒,當時跟他八竿子扯不上關係的House竟然保釋他出獄,雖然後來在逼迫House參加他那毫無血緣關係的父親喪禮時與路易斯安那州的警察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儘管House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冷漠、絲毫不在意世俗的想法,還生理性地排斥所有關心他的人於千里之外的混帳、但Wilson發現只有待在對方身邊時,內心中的小男孩才有機會出來透透氣。他是天生的照顧者,而House滿足了成年人Wilson的需求,甚至有意無意間,提供了一個安全的遊戲空間給時不時探出頭來的小男孩Wilson嬉戲其中。

        如今,Wilson必須做出抉擇。原本預估只剩下五個月壽命的他,此時此刻奇蹟似地仍然可以活潑亂跳,陪著House做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然而,誰知道他還有多少個明天可以揮霍呢?

        是時候離開House的身邊了。Wilson寧願緩慢地死在一間充滿日光燈管下,病床周圍環饒著一圈手足無措的護士們盯著他瞧,醫生們不斷地重複那一千零一篇說到爛的善意謊言中。一想到自己將死在House 221B的場景,Wilson渾身不舒服地顫抖了一陣,這絕對、絕對不是他想要留給House的回憶。他無時無刻地都在保護著他最好的朋友,沒有道理現在放棄這早已成為他身心一部分的本能。如果Wilson對自己足夠誠實的話,他會坦承離開House的決定更多是為了他自己好,他沒有辦法忍受望著House臉上掛著擔心的表情,他卻無能為力,無法抹去烙印在那雙湛藍眼中的憂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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